大写的三串儿

【轰爆】爱情、以及一点潮圌湿的东西

*职英轰爆,【强调】而且仅轰爆【强调】

*日常+PWP?

*字数:1w+,一发完

*我觉得这个爆豪人圌妻感挺足的也可能是我对人圌妻有误解,轰也挺强欲的当然可能我对强欲也有误解

*总之一如既往的废话很多……我觉得可能会被吞,先发上来试试

*以上OK?

*即使我死了,钉在棺圌材里,也要用腐朽的声音发出这样的呐喊——我爱ТWo 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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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很明白,自己并不是因为被给予了什么才喜欢上了对方;

通圌过交换才能得到的只不过是感激;

爱则更像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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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了冻雨。

爆豪站在玄关外的屋檐下呵出一口白色的雾气,看着它们在密集的水汽下破碎成透圌明的冰晶坠落在门前细细的沙地上。

晚上真的很冷,爆豪缩了缩脖子,握着雨伞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红。我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他难得这样想,毫无意义地质疑起了自己行为的合理性。他不太喜欢这栋宅子的雨天,因为上了年纪的木质结构会在水汽充足的季节撒发出挥之不去的腐朽的味道,像深深的森林。

今天过低的温度消除了那种压抑的味道,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撑这么久——但说到底他到底为什么非要撑在这里,爆豪胜己又开始觉得不满意,然后挺懊恼地踢了一下脚边一颗凸起的石子。藏青色的石子被岁月磨得发亮,反射着门口的一点灯光落进一旁的草丛里,发出扑通一声轻响,在这个时候爆豪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车轮碾过马路的噪声,然后是一道扫过来的灯光。来了,爆豪这么想,然后他叹了口气,撑开了手里的伞。

如果一定要寻根究底去交代一些背景的话,爆豪胜己正在与轰焦冻冷战中。

起因具体是什么他已经快要忘记了,爆豪并不擅长记仇,一般有什么仇他当场就报了,这也是为什么现在轰房间里的一扇纸门破了脸盆大的一个窟窿,只能勉强用几层窗棂纸将就着。那件事的最后是夏雄对着那个洞乐不可支,冬美摸圌着额头直叹气,至于安德瓦这个从一开始就被排斥出家庭交流圈的并时至今日依然在试图缓慢重新融入的人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就算成了这样还硬躺在一起睡了一晚的两个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想到了一些解气的事情,爆豪扬了扬下巴小小地哼了一声,车子在宅子围墙外的车库里停稳,这时候忽然起了一阵风,倾斜的雨水潲进伞沿的庇护范围内,有一两滴打在他发冷的嘴唇上,爆豪下意识伸出舌圌头舔掉,没尝到什么味道。

“哎呀呀辛苦了爆xin……爆豪君,突然来拜访真是给你们添了大圌麻烦了!”

一般情况下都会回一些没有没有之类的客套话,但是爆豪毕竟是爆豪,他咕哝了两声还行吧,就算是最大程度的宽恕了。对方显然是一副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样子,从驾驶室跑下来打开后备箱,开始往外搬手信礼物。

“幸好有爆豪君在,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爆豪君怎么没有和轰先生他们一起去北海道?”

从副驾驶上走下来另一位客人,穿着传统样式的和服,蛋白色的底上绣着大片大片和她年纪并不符合的手鞠图案,爆豪想了想,把手里的伞给她递过去,女士笑盈盈地接了,对他道了声谢谢。

前来拜访的客人是和安德瓦事务有着长期合作的英雄装备制圌造社的社长以及他的夫人,而至于轰家的其他人,就如同之前所说的那样,因为暴雪原因现在还被困在遥远的北海道泡温泉。

事情的起因是轰冷在半个月前终于被医生确诊基本恢复可以出院回家了,因为这件事轰家里的人都十分的开心,除了安德瓦还有很大一部分圌局促——至于为什么爆豪能看得出来,是因为在确认轰冷能够出院后的某次事圌件处理中偶遇的安德瓦强行拉着他“友善”地叙了两个钟头,说是叙其实也不过是在一家家庭餐馆的卡座里面对面无言地坐着。后来在接下来的另一场事圌件处理现场他又遇见了排名第二的霍克斯,对方因为这件事笑了他很久——也不知道是戏谑还是羡慕。

总之本来他们计划着带出院的冷去北海道来一场疗养之行,在医院里围坐在冷的床前计划着这件事的时候夏雄还一手搭着爆豪的肩——“放心啦妈,现在家里可有三个男人。”他这么说着,“一切都交给我们吧。”因为这话说的实在过满,以至于爆豪在听到的时候眼皮直跳,他想着夏雄口圌中的三个男人一定不包括安德瓦在内,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最后从飞过去的机票到入住的酒店预定都是在他一边发圌怒一边崩溃一边还要拖着一个冷战中的却被姐姐哥圌哥强行丢过来帮忙的轰焦冻的过程中完成的。

结果到头来他人也没去成,因为在启程的前一天下午忽然丢来了一个特别棘手的任务,虽然他可以动用假期一类的理由推脱掉,但是那并不是英雄所为,这也是为什么安德瓦看上去非常不悦但最终还是没有去跟潮爆牛王理论的原因。于是最终爆豪还是没有凑进这场轰家的热闹里,其实这样也好——在任务结束的那天凌晨他躺在血和土里,右臂靠近肩胛的位置被一根食指粗的钢筋穿透,在确认没有伤到动脉后他放松地把头靠在破碎的水泥上,一边听血液滴滴答答的声音一边这么想着,他现在其实并不想见到轰——他指的是轰焦冻——也并不想跟他和好,如果跟着那么敏圌感的轰冷一定会叫对方生出不必要的担心,然后绝对会再牵连出许多烦人的事端。

冬美打来电圌话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光己刚把饭菜摆好,爆豪接起电圌话的时候听见那一头密集的广播声和轰炎司“为什么会延误哦哦哦哦哦”(大概,因为对面实在是太吵了)这样的不满声,以及冬美拼命抬高声音的抱歉声。总之最后他终于还是听清楚了对方的意思,似乎是某位和安德瓦事务所合作了一辈子的英雄工业社长和他的夫人忽然又心血来圌潮地去追求年轻的真谛和生命的意义了——总之他们要出国做个半环球旅行,估计要错过新年所以提前来给他们送齐新年贺礼。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逻辑。爆豪虽然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天打雷劈了的脑回路但是还是应允了轰冬美充满歉意的拜托,毕竟,就算是有不愉快那也是他和轰焦冻之间的事情,对于轰家的其他人他并不打算迁怒,况且轰冬美是个很难得的在他眼里不仅十分具有常识而且还懂得何为“边界感”的人,就只这样他也愿意帮帮忙。况且只帮忙接待一下临时拜访的客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他忘记了这个人是当初才隐隐察觉到他和轰之间似乎有点什么的时候就当机立断包了个大红包还带着贺词来探望,最后差点把安德瓦气出脑溢血的人物了。

爆豪把来人带进客厅,一路上对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些工作生活上的琐碎事情,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想这个人的话怎么这么多。结果他还没说什么,对方反而对着自家夫人感慨起来,什么不管几次都不能不说爆豪君真的同炎司先生和焦冻君一样寡言,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爆豪把那套据说是难得轰家全体人员都很喜欢的茶具重重地墩在客厅的矮几上,再抬起脸来目露凶光:“静冈还是狭山。”

“什么?”

“茶。”

“哦哦,那请问有宇治玉露吗?”

“没有!毛病怎么这么多啊你!”

爆豪忍无可忍地吼出声,完全忘记了对面是个比他年长大到不知哪里去了的长辈,坐在另一边的夫人这时候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爆豪君……哎呀,你是不是有点肉肉了?这样可不行哦。”

“……”

如果此时有和爆豪一个事务所的任何一个同事在场的话,一定会十分震圌惊地看到爆心地连滚带爬逃出去三尺远的稀世珍景,毕竟他连对潮爆牛王都没这样避之不及。究其原因的话大概是日本可恶的主妇文化致使这位夫人一直想和自己丈夫合作对象家的夫人搞好关系,但是因为轰冷的特殊情况从未能如愿的她如今开始把注意力往对方儿圌媳圌妇身上转移了——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

最终还是有气无力地给这两人沏了茶,所以说,能跟从青年时期的安德瓦就开始打交道并且一直合作到现在还乐在其中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人物,区区一个年轻的新人英雄一定降不住他——爆豪这时候忽然想明白了轰冬美电圌话里那相当大比例的挥之不去的歉意究竟来自何处。

“不过话说回来你和焦冻君什么时候把日子确定下来啊,我的红包两年圌前就准备好了,炎司先生实在是太客气了之前说什么也不肯收……作为过来人我得说入籍这种事情还是要尽快的,不然等有了孩子再处理就慌张了。”

……就算是听见了这样的话也只能忍着,因为这时候不仅是说老圌子凭什么要入他家的籍还是谁他圌妈要跟他有孩子听起来都很不对劲。

其实爆豪跟轰在一起的整件事情并没有其他人想象中那么水到渠成,这些其他人同样不包括1A朝夕相处的同学。他们从来不认为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或可能存在什么不太一样的关系,所以当他们知道某天轰对爆豪告白了后,排除性向因素,他们比爆豪本人还要吃惊。

“为什么会是你啊?”上鸣拿着筷子猛戳自己面前的餐盘:“这是从哪儿就开始的啊?!”

他一惊一乍口不择言的十分烦人,濑吕和切岛觉得他再不闭嘴爆豪就要跳起来揍他了,但是爆豪却并没有什么动静。最后他俩观察了一遭,得出结论可能是之前爆豪跟轰对峙太久以至于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对上鸣不耐烦了。

那时候的爆豪在自我反省,他想这到底是从哪儿开始的怎么本来好好的一个轰焦冻脑子说坏就坏了。

那是三年级的一天,某一次模拟考圌试结束后整备的空挡里,场景十分的嘈杂而混乱,好多人在不大的空场里走来走去,轰焦冻就是在这个时候走到的爆豪身边,但说是走到他身边,不如说是路过更恰当。更不要说他还在路过的时候撞了他一下。

“抱歉。”

轰很快便对他道歉,反应快的像顺口说的,并无任何真圌实的愧疚之心。而出于礼貌爆豪回给他一个中指,然后顺手把脸上的眼罩拽下来,让它晃晃悠悠地挂在脖子上,再懒得搭理对方。大概过了有三分钟,爆豪不耐烦地把脸抬起来——他之前一直贴着墙根蹲在地上休息,而这个轰在撞完了他以后就没有走开。

“你又要干嘛。”

“有点事。”

“你脑子确实有点事,给我消失。”

这实在是不能算作什么友好的交流,但是不管是他们之间还是同学之间都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什么人特别注意他们,饭田好像在重新组圌织队伍,隔得远远地对着轰招呼了一声,可能是因为对方挡住了视线,他没有发现爆豪。

轰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自顾自的开口:“我有的时候想和你做朋友。”他看着爆豪,像是在端详一件抽象的艺术品,“但有时候又并不是那么想。”

“因为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和其他人都一样,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

爆豪不太能明白这个人在说些什么。

“但我认为这一定是很复杂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追究很深。”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十分镇定,于是周围人还是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在进行着一场怎样的对话。

“所以,你……”

随着年岁的增长人慢慢会发现,这世上有一种感情是无法靠交换得到的,因为它特殊到和其他感情完全不同,又极容易被和其他感情混淆。同时它也绝不是什么单纯美好的字眼,比起利他的救赎它更像私欲或者诅咒,所以有的时候爆豪也想,如果他从来没有遇到轰焦冻就好了。

在后来的某一天他被轰扣着后脑亲圌吻,在用圌力推开对方并朝那张脸上抡了一拳,最后扯着对方头发狠狠地又吻回去的时候他这样想,要是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轰焦冻就好了。

他就不必去体会这样的感情。

那之后轰跟他之间的感情进展变的毫无波折,就像一场叫好不叫座的电影,完全不符合任何一种死去活来的恋爱模式,连同他们之间忽近忽远的距离一起,好像又回到了告白之前的时间。以至于后来甚至让派阀几个人觉得他们被耍了——要么就是爆豪被耍了,为此切岛还专门去翻日历就为了查证轰真正意义上告白的那天究竟是不是撞上了什么生僻国圌家的愚人节。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继续下去了,安德瓦是最后一个被通知到的家属,为此他气了一天半,然后因为夏雄一句你生什么闲气,这件事严格来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又气了半天,凑足了两天整。

毕业后两个人理所应当的成为新人英雄,又理所应当地继续着关系,但并没有住在一起,爆豪对住进轰家那座老宅没什么兴趣,轰似乎也并不热衷于增加爆豪和自己父亲的相处时间。绝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之间总是能无声地达成协议,所以也很少爆发出确切的争吵,但一旦真正争吵起来那种杀伤力又往往变得相当致命。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轰的态度才会苛刻起来,表情也开始流露圌出不经意的凶狠,说话做事自然无礼得过分,每当这个时候别人都很不愿意接近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所以最后也就无从得知这两个人究竟是怎样和好的。

现在爆豪托着腮听着眼前的这两个客人从自己跟轰的入籍问题扯到他们自己当年的青葱岁月,又从创业艰难到青年安德瓦的种种事迹,从他给安德瓦的事务所提圌供的第一套装备到他最近刚有灵感的打算给焦冻和爆心地赞助的新战斗服……爆豪想这个人之所以能跟安德瓦共事这么多年果真不是没有理由的,这强韧的烦人的神圌经。

客厅的纸门外想起一阵唰唰的噪声,可能是雨势变急了,爆豪撑起身圌体来并把脸转向外廊的方向,似乎是想拉开纸门出去看一看,但最后他并没有动,或许是因为介意门外恼人的寒意。

“不早了,居然已经到这个时间了。”社长夫人适时地抬起头来看向对面墙壁上的挂钟:“不再打搅了,我们回去还要忙着整理出门的行李呢。”爆豪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挂钟的时针指到了9,确实已经不早了,他想,然后在对方起身告辞的寒暄声中站起来。出于生活习惯他把对方送到大门口,然后塞给他们一袋他从厨房水槽下的储物柜里翻出来的瓷器礼盒,大概是今年夏祭的时候准备下的东西,礼尚往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站在大门口目送对方车子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拐角,说不上来算不算是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乳白色的湿润水汽很快融化在了夜幕里。冷雨在地面、墙壁和干枯的草丛之间发出啪唦啪唦的破碎声,爆豪莫名的打了个寒噤,长时间裸圌露在冷空气中的指骨微微发痛,他换了个手去拿伞,转身走了回去。

走回到玄关门口的时候爆豪借着廊灯往地圌下一看,之前被他踢走的石子的位置已经被雨水泡透了,泥土混合着雨水塌陷下去,印出一小块鞋印。爆豪盯着那一块凹凸不平的泥土出神了片刻,片刻后他眨了一下眼睛,像是要挤掉渗进眼中的寒气。这天晚上果然还是太冷了,爆豪走进玄关,然后给门落锁——这样的天气他已经赶不上最后一班电车了,此外深夜潮圌湿的寒意也掐断了他仅剩的那一点回家的动力。

爆豪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给光己发送讯息,然后又想起轰焦冻房间里那个被几层窗棱纸糊上的尴尬的破洞,虽说储藏室里有可以维修的材料,但是他拿不准自己今圌晚到底有没有时间去动手。要不然还是睡客房吧,爆豪把湿淋淋的雨伞插圌进伞架里,走过厨房的时候他顺手关了里面的灯,然后是客厅的,于是整间宅子被笼罩进黑暗里,爆豪用手指触了触走廊的墙壁——他并不担心撞到什么或者迷路,他对这里熟悉程度仅次于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家。他知道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碰到客房的拉门,他也很清楚打开门后只要向右边的墙壁一探就能找到电灯开关。然后——爆豪的手落了个空。他怔了大概有半秒的时间,而就在这半秒他错失了反击的最佳时机。

一只自黑暗中探出,带着冷雨刺人的低温和湿度的手准确无误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下一秒他被拖拽进黑圌暗里,混沌中爆豪感觉到地板在迅速地冲向眼前,有人绊住他的脚踝同时将他的手臂折在背后压紧——一套完美的压圌制行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完全动弹不得。爆豪在短暂的尝试后立刻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他主动卸掉力气防止身圌体变得过于僵硬,然后闭上眼睛,尽可能快的适应目前昏暗的光线。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最后他这么想,并且在对方发冷的手捋进领口的时候微微打了个寒噤。

这完全不是个好兆头。

……

耳郎说,我觉得你俩大概能成佛。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在一个秋天的周末,升入高年级的他们刚刚送走一批带着小礼物来探宿舍的后辈,后来峰田因为这件事自闭了很久,因为这次来的后备们目的太明显甚至连礼节性的凑人头礼品都没算上他。

“这很明显就是冲着几个月后的圣诞节和情人节来踩点的嘛,所以说女生们啊。”濑吕带上宿舍的大门自言自语,在感受到一边女生们不赞同的视线后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有部分男生们。”

其实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收到了来自后辈的心意,轰收到的尤其多,女生们评论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大概是因为轰的整体形象最接近传统的日式美少年风格,符合广罗大众的审美。男生们对此不置可否,好像除了峰田外其他人都有更能吸引注意力的东西,而上鸣正因为弄坏了厨房的榨汁机被接下来想要使用的爆豪训斥,不然他或许还能为峰田的立场出份力。

大家在客厅呆了一会儿后各自散去,傍晚的时候耳郎端着杯子去公共区域接水,然后她看见了站在桌子前的爆豪,桌子上摊着拆开一半的榨汁机,而轰站在爆豪的背后。

坦白的说耳郎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十分尴尬地胡言乱语一通我什么都没看见之类的话然后赶紧闪人,但实际情况是她在默默看了一会儿后没什么表情地径直去接了水,然后在转身对上轰和爆豪的视线的时候——对了,这时候爆豪还在弄那个笨圌蛋上鸣拧坏的榨汁机,而轰依然站在他背后大概一拳的距离,只十分正直的从他肩膀上方抻着脖子看他摆圌弄——总之耳郎叹了口气,她说:“我觉得你俩大概能成佛。”

耳郎响香是为数不多知道轰和爆豪之间事情的女孩子,其实她不仅知道,还知道的格外的详细。拜上鸣这个守不住秘密的家伙所赐,一开始她完全秉持着好麻烦我不想听天啊好麻烦我不想知道的心态,后来转变成这两个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上鸣那家伙是不是在骗我,直到最后她觉得自己被白白消耗了好奇心和热情,变的比本人还急。

当然爆豪并不会了解少圌女的这一系列心情转变,他只是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被讽刺了,于是条件反射一样地呛回去,耳郎没有与他争辩,耸耸肩走开了。他把视线转回面前的机器上,内部被卡住的零件他已经清理完成了。

爆豪忽然意识到即使已经过了快要三年,自己依然不太能理解轰焦冻这个人的思维逻辑,不管是总是不厌其烦地用一些无聊的言辞向自己搭话,还是莫名其妙地停下看自己去做一些其实很无聊的事情,好像这些行为在他的眼里都是有圌意义的,是很有趣的。

于是他停下了手里的事情转过身去面对轰焦冻,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很少再乱发脾气,但是注意到对方是在低着头看他的时候他心情还是强烈的不爽了一下。

明明吃的东西都差不多,这家伙怎么能像笋一样长个没完。

他皱起眉,而轰看着他的表情,轻声而无辜地询问他“怎么了”。那一瞬间爆豪在轰的眼睛里看到很多互相抵触的情绪合拢成一个针锋相对的形状,那种想要释放出什么和必须收拢起什么的心情同时鲜明的显露圌出来,而轰焦冻就存在这个夹缝里,用那双眼看着自己。

这个家伙,真正接圌触到“自己被爱着”的这种概念的时间短暂到可怜,他是想要去付出什么的,但是完全不得要领,因为几乎已经忘记了曾经被无条件爱过的实感,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别人。

爆豪又开始习惯性的不耐烦,他决定把还差一步就可以起死回生的榨汁机搁置在一边。在做完这个决定后他忽然伸手掐住了轰的脸颊,于是这张在女生口圌中十分传统的日式帅哥的脸被拽出了一个滑稽的弧度。

坦白的说,爆豪觉得轰焦冻笨的不行,不只是他,从小到大很多时候他觉得周围的人都笨的不行,拖着他的后腿,还要让他迁就,让他很不耐烦。老圌师们认为他比同龄人要成熟,尽管并不稳重,总是在一些会叫自己格外辛苦的点上想的太多,但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那就是轰焦冻这个人,不遇到自己是不行的。

因为这个人实在太蠢了,明明自己手里一无所有居然还在怀着把想要的东西相让给别人的自大想法,要是这样的想法也能让他自己甘心的话倒也无所谓,爆豪松开手,看着对方揉圌着被揪的发红的脸,他想如果就这样装作毫不知情看轰被自己的沉默和笨拙压死也不错,但是。

爆豪胜己是个心思超越了同龄人细腻的人,他知道自我欺圌骗和麻痹都是无意义的事情,所以他前进一步,吵架一样的把手指戳在轰焦冻的胸口上,他说——给老子干你想干的。

然后在被扣住后脑勺亲吻的时候,他得到了对方行动上的回复。

…… ……

所以说也是有过这样的时光的,就是人脑袋和思维都简单的不行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根本对轰焦冻本人究竟有多么有力量这件事一无所知,还有他骨髓深处和他的固执一样隐晦又无法磨灭的傲慢。

当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可以在爆豪身上留下痕迹的时候,他在各种意义上都开始变本加厉起来。比如只是平静的坐在一起看东西或者说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会忽然产生兴致,然后开始完全不在乎爆豪的怒意和谩骂,胡搅蛮缠地在手臂或腰圌腹上留下咬痕。更不要提晚上,在中场或事后休息的时候他总是对亲圌吻和留下痕迹这样的事情乐此不疲。

在累极的时候爆豪也会觉得他这样还不错,但绝大多数时候他觉得轰超级烦,就像是现在。

爆豪倒抽圌了一口气。

后颈被人下嘴咬了狠狠一口,你他圌妈是狗吗,他很想这样骂对方,但是下巴顶在地上不好张圌开,况且……他甚至都差不多习惯这个人的这种举动了。

所以他才说,轰焦冻是个笨到不行的人。

越是在意越是不得要领。

而这种感情又偏偏是那种无法靠等价交换得到的东西,它在很多时候总是表现的那么的过分、那么的不讲道理、那么的不公平,这正是如此它才区别于友情、亲情和其他一切好的不好的感情。

爆豪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赞美的东西,但是轰好像总是很珍视它,他曾经开玩笑一样对轰说那是因为之前他得到的太少了,所以才把这东西看的这么重,那时候的轰趴在爆豪的身上圌任凭对方恶作剧一样把他的脑袋捧在手里搓圆揉扁,含混着清晨起床沙哑的嗓音说那就拜托爆豪以后给他很多很多吧。

不包括——爆豪忽然把他的脑袋狠狠往后一推制止住他某个得寸进尺的地方——不包括这个吧?

哦,这个啊——颈椎和脑袋都在被狠狠折磨中的某人毫不在意地说着——这个是我来负责给爆豪很多很多的。





轰发出一声叹息。

人圌体的里面很温暖,让他因为冷雨而失温圌的身圌体起了短暂的战栗,于是他进一步攥紧对方的手腕,将他牢牢钳制住——他才不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被对方踹翻赶走。

真的能在客房抓圌住爆豪,这件事有点伤到他笨拙的小心脏,虽说他们现在确实还没有真正的从上一次的争吵中和好,但是因为这件事就不肯再睡在他房间,那这气未免也生的太大了些。轰这么想着,完全没有考虑自己房间纸门上的那个大洞还有自己现在基本已经踏过犯罪边缘的行为——要不然为什么爆豪胜己总是会生他的气呢,其实由此可见一斑。

轰进犯进爆豪的身圌体里,听见对方含混的骂声,身下的床铺布料发出被拽紧后“嘣嘣”的声响,榻榻米上则传来细细的刮擦声,他想应该是脚趾挣扎时在上面刮出的声音,被黑圌暗的空间无限放大,充满了下圌流的暗示。

他在黑圌暗中抚圌摸爆豪的手臂、肩胛和覆盖着肌肉的腹部,他感受到一股强横的拒绝,毫无疑问这不是一具会刻意讨好别人的身圌体,征服这样一具身圌体却会带来一种无上的荣耀感。

连同它幼稚的敌意、固执的好胜心和骤然收缩绷紧的肌肉积聚起力量一起,带着反圌抗的隐喻和宣战的预感,但越是危险,就越是美丽,越是叫人奋不顾身的宁愿泯圌灭在这漩涡的中心里。

于是一场对峙开始了,与其说是温柔不如说这是什么呢?轰想,不过他最后还是会对他温柔的,在酣战之后。

从留下痕迹开始到进犯入他的世界,从咆哮咒骂开始到失控的叫喊到无力的呻圌吟,那些一开始为了积蓄力量而绷出精干线条的肌肉突然柔圌软圌了,从手臂开始,到腰背和大圌腿,直到彻底瘫圌软圌了下去,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这时候轻轻圌咬在嘴里吮一口的话,就会变得格外下圌流起来。

爆豪有一具无比适合做圌爱的身圌体,说的再过分一些,这具身圌体的吸引力只有在这些特定的时候才能体会得到——要责怪就责怪他贫瘠的词汇吧,尽管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他从未怎么在意过自己的文学修养,不然总是用着最直白的言辞横冲直撞的他也不会屡屡惹得对方生气——轰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去形容自己第一次见到爆豪裸圌体时感受到的那种冲击,尽管他也并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因为毕竟,这不是什么男孩子们的更圌衣室笑话,而是更私圌密一些的床圌上的体验。

爆豪胜己的身圌体因为锻炼的很好而维持着极具视觉吸引力的弧度,尽管轰清楚这并非他的本意,背部和手臂上包裹圌着线条隐晦而紧实的肌肉,胸圌部却显的超出了男人胸膛厚实的定义,反倒更接近了女性的丰圌腴,然后视野猛的收窄,和结实丰圌满的上身相比接下来骤然收紧的腰线就如同一只华美皮毛的金钱豹忽然露圌出了柔圌软细瘦的脖颈,在第一次和爆豪亲圌密接圌触之前轰并没有任何性体验,所以那时候他才惊讶的发现,原来男人的欲圌望是可以这样被轻易地唤圌起的。

真是没出息。

想让那窄圌窄的腰身抽圌搐痉圌挛起来,连肚脐都可怜的颤圌抖着,然后变得无法支撑身圌体,开始背叛不肯饶人的嘴巴,带动下圌体迎合着别人的进犯,最后连迎合都做不到了,完全瘫圌软陷进床铺里。腹部包裹圌着的薄而有力的肌肉平日里都是他得意炫耀的对象,此时却除了让别人埋进他肚子里那东西的大小和形状更加凸显以外毫无用处。

强大和脆弱,在爆豪的身上转换的如此水到渠成,或许极端的背后必然黏贴着另一个极端,这样才符合自然造物的平衡,不然是很容易被粉碎的。

他看着爆豪的眼睛,那双赤红色的眼睛真漂亮,是一种不掺任何杂质的纯粹,就像他不掺任何虚假的脾气和性格,在心情好的时候会变得格外的清澈,像某种昂贵的宝石。即使有泪水也不觉得它软弱,但尽管不软弱,也叫人觉得可以为他心碎,简直就像是拥有魔法。

轰想,这种感情,并不是什么温柔的东西,大多数时候它很狡猾,有的时候它会很痛,它还会很茫然,叫人不知所措,但是最多的时候,它还是叫他甘愿接受这一切。

他甘愿接受对方的狡猾,这种痛,还有自己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结束的时候,爆豪无法控圌制地把头向后用圌力地仰了起来。他看着漆黑的屋顶,不过四叠半的客房犹如广袤的宇宙,在层叠的幕帐之中白炽的光穿破那些混沌,留下透圌明滚圌烫的热度,然后一切再次重归于寂静,除了汗水滴落时发出的微弱的滴答声。

或许是他听错了吧,爆豪闭上眼睛前这么想着,区区汗水滴落的声音怎么可能会被人听见。

…… ……

“喂,姐姐,我是焦冻。”

“……”

“嗯,嗯,是的,途中换交通工具花了些时间,刚刚到家。帮我再跟妈妈道个歉吧,这么任性提前走掉,没能陪你们到最后。”

“……”

“是啊,太幸圌运了,没想到今天就变天了,昨天晚上坐上车刚刚好……爆豪的话,已经睡了。”

轰转过脸去看了看躺在身边昏睡过去爆豪,借着手圌机细微的光他看见对方裸圌露的肩胛部位上一小块新添的伤疤,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摸圌到刚长好的硬痂。

“是的……受了一点小伤,不严重……嗯,已经和好了。”

说完轰笑了笑,他又重复了一遍:“已经,不生我的气了。”

挂断电话后,毫不意外地听到了对方不满的声音:“说什么鬼话呢。”

“为了不让妈妈和姐姐担心。”轰这么说着,从背后抱住爆豪,让他的后背陷进自己的胸膛里。

“还有如果还在生气的话,不会很寂寞吗?”

“说什么鬼话。”

“不会吗?不能好好说话,也不愿意亲密接触,一直这样生气,不会寂寞吗?”

“……切,傻透了。”

“幸好。”


今晚下了冻雨。

————————————

END。

赶死我了可……爪子要废了,但是爆豪三连冠我真开心啊!two top第一第二我不能更满足了啊!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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